然而相比起这些葬身恶魔之手的洛曼骑士,堪塔达尔王国的大地上,此时此刻,比这血腥千百倍的残酷景象也随处可见.
鲁坦桑镇东南方,数百公里以外
堪塔达尔的王都,早已从上到下陷入了紧张失措的氛围当中,无数感到倾覆危险的达官贵族,唯恐不能逃离脚下的是非之地。
阿伯勒公爵在这数月间,从进攻瑟瑞安的前线突然返回国内,率大军叩关。
若非早前镇守乌萨托山城的守军获悉「密报」,坚持不见国王与大将便拒不打开关隘城门,恐怕阿伯勒的军队早已挺入关内包围王城。
乌萨托山城外,阿伯勒公爵一面围困山关,一面绕道,攻城伐地,不惜血流漂橹也要强势进军王都的架势,让篡逆之行昭然若揭。
毫无准备的王都京畿地区,因先前远征的募兵而守备空虚,连战连败,根本无法阻挡大军向王城前进。
气氛凝重的王宫内,堪塔达尔王太子卡索,攥着手指,在地图前焦急的踱步。
他想不明白,父王手握大权,麾下三位领军大将丶京畿贵族丶更是效忠国王,如铁板一块。
怎麽可能就如此简单被阿伯勒公爵给夺了军权,生死不知?
简直荒谬!匪夷所思!
他那位叔叔到底是怎麽办到的?
难道父王掌控军队的亲信和心腹一夜间全都死光了?
愤懑间,卡索听到开门的声音,年轻的王太子目光立刻死死的看向了走进来的老宫相。
「是阿达克郡有回信了吗?」
宫相闻言,发须皆白的老脸露出遗憾,只得朝王太子摇头。
「那瓦德坎郡呢?诺夫格瑞?图达加?」卡索不可置信的连连追问道。
宫相无奈叹息:「殿下,王领各郡的贵人,多早已随陛下东征,现如今的形势看来,他们要麽已经倒向了阿伯勒大人,要麽,就是已经遭遇了清洗。
不说眼下周边各郡还能集结几个兵丁,就算掌握各领的家族还能招起士卒,恐怕也不会在这个时候.轻易在您与阿伯勒大人之间做出选择。」
「王都如此危难,王领各郡竟无一地派兵支援!」
暴怒的卡索拔出长刀,劈向一旁的桌椅,哗啦一声,巨力轰然将华贵的陈设砍得稀碎。
「叛徒!都是吃里扒外的叛逆!枉顾父王多年如此恩惠,王室不曾亏待各家分毫,大难之际竟如此对我!我若登上王座我若登上王座必.」
咬牙切齿的吼到最后,卡索堪堪才止住话语。
将攥紧的佩刀收回鞘中,王太子艰难的恢复理智,忍着颓丧坐回了椅子。
他难以接受,自家蒸蒸日上的王权,半年前还是一派统领堪塔达尔气吞山河的景象,现如今却好像镜中水月,面临绝境。
「费尔康家呢?西部诸领也无回应吗?」
「费尔康伯爵派来了使者,但远水难解近渴,奥兰德南下入侵,西南各领正遣兵北上,抵御来犯之兵,他们说无力同时应对一场入侵与一场内战。
费尔康伯爵说,也欢迎殿下移驾『西部港』暂避祸端,待事态稳定,西部腾出手来,诸位大人愿意跟随于您,向篡逆的阿伯勒公爵兴师问罪。」
「呵呵,好一个问罪.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