继而思绪纷乱:
“天刀流背后.隐秘这么多么?”
他喉咙几度滚动,虽然有些心动,但听闻段沉舟口中述说的那些势力、名头.
季修冷静下来,正在思考这是否真的是他目前,能够接触到的武学与因果。
可还不待他开口。
陈鹤便已推开‘祖师祠’的大门:
“多说无益,虽然我已将鼎盛时期的天刀流一切宝物,都悉数都舍弃了去,但唯独这块匾、这宗祠,从无退让余地。”
“无论是完整的‘圆月天刀篇’,还是‘大五衰天刀’,都不是一朝一夕,就能入门的。”
“前者你练了多少年?才得了些许皮毛,也就是成了大家,有了些感悟后,才逐渐圆满,明了其中真谛。”
“至于后者。”
“乃是当年刀圣杀菩萨、佛陀,能叫不净不垢之身的天人神圣,都堕入凡俗,破了法体,沦为肉体凡胎的无上刀诀”
“就算只是初篇,只参得‘五衰之一’。”
“都不知要耗费多少年月,而无资质、相性不符者,更是难入此刀功大门。”
“你当年不就是面壁三月,终不得入,最终无奈这才放弃的么?”
“当年的你年少气盛,修什么都想要修最好的,哪里管什么因果、来历。”
“这么多年过去,到了季师侄这,倒是变了个标准。”
“可要是说隐患,‘龟蛇大磐桩’衔接‘真武玄苍黑坛剑’,乃是当年老头子从人家‘真宗道子’手里赌来的。”
“现在,人家成了‘真宗宗主’,整天心心念念的,就是将自家门派的熬筋根基、秘武前序,给想办法堂堂正正的赢回来,顺便再将咱们流派秘武也一并赢走。”
“要不是老头子没了影,恐怕早就上门来了。”
“至于‘凡蜕跃龙门’.”
“那更是当年‘水君府’龙君并不知晓的情况下,老头子从人家龙女手里顺走的,要是叫正主见了,焉能不管不问?”
“熬筋、淬骨都有隐患,但季师侄都修成了,我也没见你不让他修行,说白了,因果、隐患,那都是以后的事情。”
“我只是不想叫此等真功.”
“断于我手而已。”
烛台未燃,古朴沉寂的祖师祠中,陈鹤缓缓踱步,边轻声开口,边借助外界洒入的阳光,照出其中内景。
在尽头处,一道道玉牌陈列。
其中,赫然有‘陈鹤’、‘段沉舟’两道名讳。
不过,尽都在底端。
继续将眸光往上移
这才在第二行里,看到了‘王玄阳’的称谓。
“师祖他老人家,都排不在最上面?”
季修暗自咂舌。
按照陈鹤的意思,他们这一脉,还只是曾经‘刀道祖庭’的一支,这要是全盛的刀道祖庭,又该出过多少奇才、人物!
不敢想象。
他将眸光放在第一行上。
却见八道玉牌,熠熠生辉,其中有一道,赫然刻着‘五衰天刀——陈丹鼎’!
其他几个,也都记载着几个同样拥有封号的名讳,季修正在一一望去,便听到陈鹤不无遗憾的开口:
“当年鼎盛时期,刀道祖庭有八部刀功,皆直指封号,叫天下慕刀之人,如见青天,拜之好似圣地。”
“但时至于今”
“留在天刀流的,却也只剩下了些名讳记载,以及‘大五衰天刀’的些许残篇烙印。”
“是我后辈子孙无能。”
他将目光望向这些玉牌案下,一道布满刀痕纵横的古朴石碑。
季修只是一眼,就沉浸了进去。
仿佛间.
他好似看见了一位屹立于‘刀道尽头’的武夫,指着一尊佛陀,叫他下莲台、堕凡俗,只是刀相斩落————
那尊佛陀宝相庄严的佛体,便真的宝衣染垢、佛冠萎碎、法力大减、佛躯腐朽、禅心崩陨!
这一幕,看得他心中震颤,同时
【授箓主检测到‘大五衰天刀’残篇,第一衰‘劫火焚衣’!】
【所谓五衰之刀,即为渡尽五衰,执掌其中真谛,化作无形之刀,待刀相斩下,即可叫敌手尽陷其中,难以挣脱,神魄、宝体、寿元.皆受磋磨!】
【第一衰‘劫火焚衣’!】
【预支条件:身受劫火炙烤,仍旧持刀,面不改色,挥刀千遍!】
【圆满之后,凡刀兵一出,可以罡、气化作劫火,叫敌手玉皮、仙衣、乃至无漏之躯.皆受劫火焚烧,千疮百孔!】
嘶!
季修双眸收缩。
以他的见识,秘武‘叶龙骧首’,能够卸劲破甲,有六路武势,涵盖拳脚造诣之变化,已经极为了不起了。
但按照‘大家级、立派级、真宗级’的划分
叶龙骧首,也就是当年叶问江草创而来,最多也就是大家级中的珍藏。
但这大五衰天刀,哪怕只是第一衰,也是位列‘真宗级’!
甫一出手,便能斩杀他人的武夫根基!
玉皮、仙衣、无漏身
这些旁人耗费了数年、甚至十数年,才能堪堪修成的跟脚,你出刀之后,便能叫其染上污垢,化作凡胎,也难怪那武圣一刀,佛陀都能从莲台上跌落!
直击根本、道果,这谁能遭得住,受得了?
一刹那,季修心中狠狠的心动了。
“只是残篇而已,只有一招半式的,学上一点,应该没事吧?”
少年心思浮动,刹那无风无浪,只盯着那‘刀痕石壁’半晌,便有劫火袭身,如同要将他才刚炼成的‘琉璃玉皮’,一夕焚得渣滓都不剩一样。
突如其来的一幕,叫一侧陈鹤猛得面皮抽紧,下意识的以为出了什么意外,就要出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