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一为‘飞升真谛’,此乃我自己的领悟,不能只有王室在努力,需天下臣民一起努力,才能增加飞升的希望。」
「二为元气潮汐,这是场灾难,也是个万载难逢的机遇,传说中比元气更高级的灵气,将会大规模的出现,天地上限会打破,无论是万物生灵的寿命、境界,强者的数量,都会大规模增长。谁占据先机,谁就能主导命运。」
「三为南蛮圣山,此为飞升的条件之一,这一点,我和父皇的领悟是相同的。唯有登临这座玄黄界第一高山,才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。」
「我明白了。」
姬澈有些期待的看着赵兴:「大兄,父皇去前曾说,只有你能理解我,
懂我的志向——·—--你真的能理解吗?」
景帝还说过这话?
赵兴认真点头:「信!我在龙庭中看到了一些古怪的现象,或许就和‘元气潮汐’有关。」
「此外,我先前撰写的《三阴三阳六气大周天论》,其洞天术数篇的计算,也得到了一些关于洞天世界的异常之处。」
「或许,这正是先帝高看我的原因。」
「不过,此事不可操之过急,还需从长计议。」
姬澈道:「当然,这些机密,知之者甚少,大兄你算是知道得最多的。
赵兴闻言,顿时松了口气。
他也怕姬澈现在就大刀阔斧的开干。
如果只是重蹈覆辙,那武帝和前世的下场不会有任何区别。
实际上就算在灵气时代,打南蛮也是最后一步,不能是第一步。
但它是最重要的一个步骤,这导致历代皇帝参悟天命之书的时候,都先看到了南蛮圣山。
武帝时期只是元气潮汐,并非真正灵气复苏。
此事没他来运作,武帝不可能做到。
当然,这话赵兴也不能直说,他同样得考虑方方面面,正如他劝武帝的话,他也不能操之过急。
他将来或许有摊牌的时候,可那得是自己绝对无敌,不可能被皇帝杀死的前提。
否则真要全部告诉了武帝,假若武帝急了怎么办?这事没有绝对把握,
赵兴不可能全部透露。
现在的姬澈雄心壮志,还很年轻,可到了将近寿命大限,甚至知道自己没希望飞升时,谁也不知道皇帝能做出什么来。
现阶段,顺势而为,还不到逆天而行的时候。
一连数月,赵兴都待在皇宫内,和武帝促膝长谈,不仅仅是飞升的事,
还有天下局势,时政的看法。
如此亲密的特殊对待,逐渐引来了礼官的不满。
「陛下和神威侯之间的称呼,十分不妥。」
「您已是陛下,不再是年少时,怎可还称神威侯为‘大兄’?与礼不合也。」
陛下和神威侯,私会过密也,连朝政都懈怠了,如今各司主官也该定下人选,否则下面的吏选都无法进行——..
姬澈看着右相「樊艾林」的崂叨,以及礼官姬文昌的劝诫,不由得笑道。
「樊卿说得对,他只是侯,朕再称呼他为兄,确实不符合礼仪了,」
樊艾林见姬澈听劝,正打算说陛下英明,结果姬澈话锋一转。
「既然如此,那便加封为正二品少司农、进王爵位,掌兵界十大禁卫洞天之三,为兵界第九位执政王,再遵先帝遗诏,择一公主成婚。」
「如此一来,我称之为王兄,就名正言顺了嘛。」
「什么?!」樊艾林顿时愣住了。
封王?还是执政王?这玩笑开大了!
「陛下,不可啊!」樊艾林扑通就跪下了,「正二品少司农还说得过去,可王爵————--非战功不可封啊!更何况还是执政王?」
大宗伯姬文昌也忍不住了,同样跪下道:「陛下,先帝在时,想法设法的削藩,您不可刚上位就破坏了先帝的政策啊。」
‘更何况神威侯在您的魔下,加官已是恩宠,寸功未立,如何能封王?
退一万步说,您现在就封神威侯为执政王,将来还有什么可封的呢?」
姬澈岂能不知道这个道理?
他就是故意这么说的。
姬澈八岁时就在赵兴身上学到了一个朴素的道理。
想要让人开窗户,最好先说把屋顶给掀了。
见两人都如此大惊失色,他淡淡道:「那就只封郡王、正二品少农令、
管两大洞天、赐婚公主,如何?」
大宗伯摇头:「不可,非战功不得封王,这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。”
樊艾林也道:「两大洞天?这难道不应该先看一看神威侯在其余地方做得怎么样吗?长公主尚且未嫁,岂能先嫁其余公主?」
姬澈声音低沉道:「那就正二品少农令,进一等国公——”
还未等姬澈说完,樊艾林就苦着脸打断道:「陛下,就是一等国公也使不得啊—.」
姬澈声音带着一丝怒意:「这也使不得,那也使不得,要不这皇帝你来做?」
「臣不敢,陛下息怒。」樊艾林闻言,只得重重的磕在地上,一言不发大宗伯姬文昌叩拜道:「陛下,臣建言,可封神威侯为三等君义国公,
赏一郡封地,既可见陛下情意,亦不会让世人击神威侯乃是幸进之臣,再择一地,待神威侯立功,再行封赏。」
见姬文昌总算是说在了点子上,火候差不多了,姬澈便哼道:「罢了,
朕也不是听不进去谏言的昏君,就按宗伯所说吧。」
「陛下英明!」
两人再拜。
什么是君义国公?这完全是姬文昌的临场反应,是他从礼传中的‘六顺」:君义、臣行、父慈、子孝、兄爱、弟敬得来。
所谓君义,既是国君的道义。
姬澈硬要称赵兴兄,姬文昌就只能找典故,来满足他的愿望。
三等的郡公,这封赏就不算夸张了,至于名头———”·
好家伙,这波操作下来,姬澈不止私底下可以称兄,公开场合也能了!
等姬澈走后,樊、姬两人对视一眼,不由得苦笑摇头。
两人不但劝了个寂寞,反而做实了这个称呼。
「樊相,您————”」大宗伯张了张嘴,「算了。””
还说个啥,他们都知道皇帝并没有真正生气。
「陛下颇有先帝之姿啊。」樊艾林感慨。
景帝末期,很多职位都空出来,只有暂代之职,没有正式官职。
如今武帝登基,就开始正式进行封赏。
元狩一年就封了一大批官爵出去。
在没有新的政绩和功劳的情况下,武帝对大臣进行了破格提拔、加官进爵、提升勋阶、散阶,这就是君恩,是因果。
元狩一年,秋。
柳天宁被任命为大司农。
王天知重新封为正二品少农令,凌天辰本就是正二品少农令,便荣爵凌国公、邱远山加官正二品少农令、孟坤、姬佑棠为从二品少农令。
大祭司由韦弘接任,他乃是韦玄成的兄长。
姬伯常保持通天祭司职业不变,爵位升一级,散升一级,勋升三级。
大司工由原本矩子宫的掌控者军司工鲁应接替,陈距为少司工。
佟文升为左相,樊艾林为右相。
纪梦君升八偷大舞师,战舞殿副殿主转为殿主。
罗王的官、爵都到了顶,没关系,还有散、勋可以封,罗王还有家人,要拉满所有虚衔,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实在不行,武帝可是最喜欢生造名词的。
朝会封赏轮到赵兴时,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。
「神威侯赵兴,加官两级,任司农监正二品司农卿。」
同农卿?正二品什么时候多出来个司农卿?
众人疑惑不解。
但紧接着就从司农监的体系上看到了对司农卿的详解。
正二品司农卿,排在了大司农柳天宁的后面,在王天知之前。
并且对正二品司农卿做出了说明:大司农之下第一属官。
等于是武帝给原本地位平等的少司农之间,生生搞了个老大出来,凭白给司农卿这个位置拔高了半级。
虽然有些意外,倒也没什么波澜,因为赵兴在司农中的地位威望很高,
就算是摆凌天辰、王天知、邱远山之前,大家也没啥意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