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余年过去,李妙萱这个名字对顾元清来讲,已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。
认真说来,除了尚且不知何时见过的第一面外,他与李妙萱也只见过三面而已。
第一面纠葛最深,但他是半醉之间,没有多少印象。
第二面在这北泉山中同游、论道,并传授了他功法,印象最深。
第三面便是告别之时。
但今日再被提起,她的身影还是再次浮现在了顾元清的脑海。
现在儿孙成群,皆是她带给他,当年,她对自己有恩。
而且,她也是唯一一个在顾元清心中留下印记的女子。
当年,顾元清或许确实心动过,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,他也不知李妙萱对他来讲算是什么。
顾元清站起身来,轻轻一叹,说道:“你母亲当年离开是为追寻道途。”
“我知道,难道父亲是因为此事,所以一直耿耿于怀?”李程颐道。
顾元清摇了摇头,笑道:“自然不是,当年的乾元界,连神台修士都容纳不了,有心道途者,要离开也属正常,何况我与你母亲……”
“与我母亲怎么?”李程颐道。
顾元清本想说与其母亲也并没有多少情感,但忽然觉得这话不适合对自己儿子说,于是又道:“你知道你母亲是在灵界之中,并非在修行界内。”
李程颐也站起身来:“以父亲的修为,去灵界也不是什么问题,而且阴阳修士,皆可分身,只需父亲分出一道分身前往就够了。”
顾元清回过头来,笑道:“当年不是你说当你成为天人后自己去寻她吗?怎么又想将这事儿推到我头上了,莫非是对自己突破天人没有信心了?”
“当然不是,别说渡过天劫成为天人,就算日后成阴阳、混天,孩儿也有信心。不过,孩儿只是觉得寻回母亲之事,父亲也不该袖手旁观。”李程颐道。
顾元清道:“哦?”
李程颐道:“当年的事情,孩儿也知道一二,父亲刚才是想说,你与母亲之间并没有多少感情吧?”
顾元清皱眉道:“你听谁说的?”
“孩儿怎么说也是大乾的皇帝,若是自己的身世都查不出来,那这皇帝也是白当了。”李程颐道。
“好了,今日不谈此事了。”顾元清并不想提起这些往事,特别是对自己儿子,说来这些也并不光彩。
李程颐跪了下来,说道:“孩儿只想说一句,母亲是大乾的公主,当年就是道胎境,若是她真对父亲没有感情,又岂会生下孩儿?又岂会给父亲送来修行功法?母亲在临走之前,尚且亲自到山中来见父亲,现在父亲就不能去寻她一次吗?”
“好了,你不用再说了,此事为父自有考量。”
“父亲……”
顾元清一挥手,将李程颐送出了主峰。
侧峰中。
“程颐,怎么样?”李颢天疾步走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