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者微微一笑,点头说道:
“老夫给那孩子找了一户没有子嗣的农家收养,那对夫妇对他宠爱至极,过的是极好的。”
楚青见他脸上神色认真,不是伪装,这才悄悄松了口气。
自他意识到此人怀有一身武功之后,他最忧心的却不是自己被人摆了一道的事情,而是被他带走的那孩子。
他隐藏武功,这般行事,楚青总是不免怀疑他另有图谋。
不过如今看来,倒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。
“好了,老夫现身只是为了见你一面。
“就耽误你的正事了。”
那老者摆了摆手:
“告辞。”
话落脚步一退,身形便到了十丈之外,再一转身,身形融入黑暗之中,几乎眨眼就消失不见。
到了此时,楚青方才看向了温柔。
温柔却眉头微蹙:
“有些奇怪……”
楚青来到她的跟前:
“怎么了?”
温柔低声告诉楚青:
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……第一次见他的时候,他的身上就是普通人的味道。
“今夜他不曾现身之前,我不曾捕捉到任何气味。
“他现身之后,我闻到的味道,和那一日所闻的味道一般无二,不曾因为他展现武功而有所改变。
“可他刚才离去,自我视线捕捉不到他身影的那一刻,味道也消散的干干净净。
“就好似他从未出现过一样。”
这样的情况对温柔来说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。
哪怕是血王爷,能够瞒得住温柔的鼻子,也是因为自内而外的改变,而不会消散的干干净净。
楚青眉头微蹙,对这老者越发高看了一眼。
但……行善这个名字确实很陌生。
不知道是不是他随口胡编乱造的一个假名,而且还很不用心。
可不管怎么样,至少就目前来看,这老者似乎不是个坏人……楚青暂且放下思量,来到了韩秋泽的跟前。
伸手取下他身上的一节衣服,又点破了他的指尖:
“将你刚才说的话,全都一五一十的记录好。”
韩秋泽也不犹豫,事到如今推脱也是无用,便就着手指上的鲜血,将刚才告诉楚青的话,以及整个过程,全都写了一遍。
因为篇幅有限,不能事无巨细,但整体过程以及其后谋划,全都经得起推敲。
最后楚青让他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姓名,便将这用鲜血书写的供词收了起来。
韩秋泽抬头看向楚青,面色平静的等待自己的结局。
楚青也没有任何犹豫,一掌落在了韩秋泽的脑袋上,彻底取了他的性命。
“有了这份供词,虽然还不能直接洗刷掉天音府身上的罪名,但至少有了斡旋的余地。”
柳轻烟站起身来,对楚青躬身一礼:
“多谢了。”
楚青摆了摆手:
“你我之间,倒是不必这般客气。”
柳轻烟一愣,忍不住看了楚青一眼,又看了看做男装打扮的舞千欢,表情有些古怪:
“你这话……当着你未婚妻的面说,不太合适吧?”
“无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