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他也不亏,和王介甫极限三换一,把王介甫的嗣孙王棣给换了,这些日子来,他一直在慢慢的给王棣开小灶。
而王棣勤学好问,学的很快,竟慢慢的将他吕家的家学经学给学了进去。
虽然看起来,他亏了。
但王介甫就一个嗣孙,而他吕公著孙辈有十几个
所以,还是他赢了!
心中想着这些事情,吕公著就对曾布道:“不知曾省佐想问何事?”
他知道的,曾布今天特意在这里等他。
而且,态度摆的如此谦卑,肯定是有求于他。
不然,曾布的态度怎么会这么好?
“左揆可知薛简肃公的幼子?”
吕公著眉头一皱:“薛占射?”
“嗯..….”
“他怎么了?”吕公著好奇起来。
薛奎和他父亲吕夷简既是同僚,也是好友。
两家也算是世交了。
此外吕公著对薛占射也是有好感的。
因为,他年轻的时候,第一次逛瓦子,就是薛占射带着去的。
那时的薛占射意气风发,走在瓦子里,瓦子里的歌女、舞女夹道欢迎,给吕公著震撼的说不出话来。
“唉….…”曾布叹息一声:“他卷入了府界贼吏一案..…有罪吏供认,是受其指使才殴杀的良善.”
吕公著瞪大了眼睛,根本不相信,可他却不能说。
因为他现在的身份是左相。
只要他开口说出:薛占射不是那种人或者相似的话,就会被人抓住把柄。
只听曾布道:“大理寺已下了官牒子,命其今日到堂受讯.....”
然后,曾布就躬身对吕公著拜道:“简素公乃先朝执政,薛占射又是简素公生前爱子…..”
“下官听闻,欧阳文忠公与王懿恪公生前,对其也极为疼爱….”
“此事干系重大,下官一时不知如何决断,望左揆明示.….”
吕公著动了动嘴唇,最终却没说什么,只是对曾布道:“省佐乃是国家执政,当奉公执法,不可徇私!”
曾布还想继续说,但吕公著已带着人,直接走入都堂令厅之内了。
曾布看着吕公著的背影,嘴角微微翘起来。
“左揆啊左揆.....此事左揆想回避,但回避得了吗?”
薛占射一个人,就能把如今朝堂上几乎所有宰执大臣,全部拉下水。
因为,如今在朝的宰执,有一个算一个,哪个没受过欧阳修的恩惠?
就拿他曾布来说吧。
他是嘉佑二年的进士,当科知贡举的考官,正是欧阳修!
同时,他还曾跟着乃兄曾巩,在欧阳修门下读书。
所以,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,他都是欧阳修的弟子门生。
欧阳修虽死,但其遗孀还在世。
这就是师母了!
天地君亲师!
一日为师终生为父!
所以,师母也是母,也需要侍奉、孝顺。
一旦仁寿郡夫人开口求情,他曾子宣帮还是不帮?
帮了是不忠,不帮是不孝。
难呢!
所以,曾布昨天在得知了宫中态度后,一宿没睡,早早就来都堂堵吕公著了。